似乎这是跟她幼稚而又滑稽的脸孔唯一不相称的可以引起人注意的手段吧,虽然很想知道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家伙会怎样让一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三军统帅受伤不过,萧让还是不动声色的让战马稍稍走快乐些。
“可以给我们带路吗?我有要事面见你们族长。”就算他用连自己都十分讨厌的装模作样的语气对那个挡在他前面的小姑娘毕恭毕敬的打官腔,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也根本不领情的让自己下不了台。或许只有这种不会畏惧他威严的小孩子才是他唯一的弱点吧,朝里即使有哪个家伙再怎么让自己讨厌,相见的时候终免不了寒暄一番装装样子,从来没有人会让他这么窘迫,而更气人的是,自己除了忍气吞声装聋作哑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要不是害怕贸然开口会将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心里早已像岩浆似翻滚开来的萧让大概早就憋不住要笑出声了。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小姑娘很不高兴的摇摇头,“有什么话先跟我说,爷爷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人,”尽管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两个人好长时间,她也找不到一丝跟女娲族有过瓜葛的证明,反倒看起来像是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奇怪,既然是迷路进来的,那些守卫风口的侍卫为什么不会将他们拦下呢,真不明白柱子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吃的。
“依儿,不得对客人无礼。”一位老者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而来,手中的拐杖撞在坚硬的沙石地上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也许正因为此,那个转瞬间就像是只被安抚过的猫咪一样乖巧下来的大小姐才少了几分咄咄逼人吧。
粗糙的衣物已经完全看不出了当年的风光,就像老者脸上条条深深的皱纹,即使再怎么想留住逝去的时光,却依然力不从心的退出了原本属于他的战场,那时一起相拜的猛将已经变得如此衰老了吗?岁月真是无情啊,皇子淡淡的想,挥舞着刀剑四处拼杀的曰子不知什么时候便已经过去,所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老了吗?
“这位远方来的客人···”在对那个蛮横不讲理的孙女说教几句后,老者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里与世隔绝已经十年之久,不知道这位客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夸弧,”只穿着一件便衣的人负手而立,样子说不出的自信,好像又回到当年那个两人并肩而立的时代,那个只属于男儿和热血的时代,看着对面数十张如临大敌的短弓,七皇子笑笑,“是我。”
老者像是被一把大锤砸中般的踉踉跄跄倒退了几步,又仿佛在回忆什么似的怔怔的望着对面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出神,已被风霜染成花白的头发也仿佛记起什么似的迎风飞舞着,这么多年了,有谁还能再记起他那个早已抛置身外的名字?莫非,真的是那个人?
他仰天大笑,满头银发也像是狮子的鬃毛一样张开,老天真是待他不薄,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那个最放心不下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