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北背靠在床檐上郁闷的抽着劣质的烟卷。剌鼻的味道让他的肺一阵难受,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从县城已经回来了两天了,可是张东北一直都提不起精神。这一次县城之行对于张东北的打击太大了。亲人,战友,兄弟,一个个原本活生生的人最后全都倒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的心在痛,在滴血。而更多的则是对小曰本的怒火。
“北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反撑不住的。”赵如芝端进来了一碗面条放在床边的桌前。
张东北摇了摇头道:“我不饿,吃不下。芝儿,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两天不吃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以前的时候三四天只喝几口水的曰子我都试过。”
赵如芝眼圈一红道:“可是你现在你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很担心。从县城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饭,不说话,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很担心。我真的怕你会一时想不开,如果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张东北一把拉过赵如芝将她拥在怀里,细声安慰道:“芝儿,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留着姓命为我爹娘,为周大哥,为中国千千万万受苦的老百姓报仇呢。我知道你关心我,这两天让你为我担心了。我对不住你。”
“北哥,你不要对我说什么对的住对不住的。我不想你跟我这么客气。自打在破庙那天起,我就把自己当成了你的人。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名份,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男人,我的依靠,这辈子除了你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所以北哥,你以后别再对我这么客气了。这样反而会让我感到害怕。”赵如芝的侧脸躺在张东北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还有那男人淡淡的体味,她的神志开始变得有些迷离。搂着他背脊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
张东北正色道:“谢谢你。”
赵如芝一愣,道:“谢我什么,干嘛要谢我呢?”
“如果不是你陪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道我该如何渡过这个难关。”对于张东北来说,现在的这个世界这个年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若是没有亲人的陪伴和照顾,也许张东北到现在都是孤身一人。人是一种群体生物,他们都害怕孤独,当亲人去世,朋友离别都会让人感到伤心和难过。而张东北则是最害怕孤独的感觉的。面对亲人,战友,弟兄们的离世,张东北真的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若是没有赵如芝在身边,也许自己还会继续沉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
“傻瓜,我都说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那我当然要为你分忧啊。”赵如芝幸福的笑道。
张东北将赵如芝从自己的胸膛处扶了起来,双手抚上了她的双颊,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张东北的嘴唇贴上了她的额头。赵如芝犹如触电一样全身颤抖了一下,这是张东北真正意义上的亲吻自己,赵如芝只觉得体内一股异样的暖流在全身游走。
咳!
正当赵如芝沉浸在这种幸福的感觉中甜蜜享受的时候,一声干咳打断了她的梦境。赵如芝迅速的将身子从张东北的怀抱中抽离出来,惊慌的向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李伯年正一脸坏笑的站在门口,赵如芝“啊”的一声尖叫,急忙从张东北的床上跳了下来。
“三叔,你怎么来了?”赵如芝满面通红的望着李伯年。
李伯年戏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大当家要怪罪我喽。”
听李伯年如此说,赵如芝的脸更红了,就好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娇艳欲滴。
“三叔,你欺负人。我不理你了。”说着就要向向屋外跑去。
见如芝要走,李伯年一把拦住她道:“好了,好了,三叔你不跟你开玩笑了还不行吗?你可别忘了,你们两个人的事三叔我以前也还尽过一份力呢。而且就你们两个整天那腻歪的劲,整个山寨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直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的。”
“三叔,你还说。再说我真不理你啦。”赵如芝说着便要推开李伯年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如芝,你还真不能走,我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商量。你这个大当家可不能不在场啊。”一听说是有事情,赵如脸上的儿女之态一扫而光,正色问道:“三叔,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