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弟,你来啦。”陈悦一边大笑,一边唤道。陈恺望向堂中两人,只见两人衣冠倾斜,醉意微醺,衣袖挥洒间倒是颇有几分‘玉山之将倾’的魏晋风流气度。陈恺见到二人醉态,心中颇觉几分好笑,却也不拘俗礼,笑道:“哥哥们唤我如此之急,可是准备了美酒佳肴来款待小弟?”陈悦笑道:“这是自然。”
正说话间,便有一二小厮收拾了案上的空酒坛,摆上四个青瓷碟来,陈恺定睛一看,只见一碟是嫩绿可爱的莴苣笋心,一碟是薄如蝉翼、洁白如玉的藕片。另一碟是se泽淡棕的卤水豆腐,最后则是一碟漆黑如墨的木耳。案几上四se交错,实在是悦目的很。陈恺接过小厮捧上的瓷碗并木箸,夹起一片莴苣笋心细细咀嚼起来。笋心鲜嫩可口,带着一股淡淡的清苦之味,却难以惹人反感,反倒另人联想到乡村和原野。陈恺不由的放开形像,大快朵颐起来。
话说在三人推杯举盏,你来我往之下,不一会儿,案上便已杯盘狼藉了。只见杨秀一手扶额角,笑道:“二位感觉如何?‘五味令人口爽’此等斋菜才是人间至味啊。”陈恺连连点头称是,却不知是古代食材生长天然还是寺中香油太过甘醇的原因,这素斋的味道却着实比现代所谓大厨所烹饪的,添加诸般调料的小菜要可口的多。<闱,想必….子珍还得逗留这许多ri吧?
杨秀喟然叹曰:“我本不yu上京,奈何家中实在催逼得紧,当今之世……真是可笑之至。”杨秀眉头紧锁,面上隐现几分担忧不郁之se。
“举杯销愁平世乐,莫管人间是与非。”闻得此句,陈恺、杨秀皆是愕然,只见陈悦持箸击杯,满面通红,显是已经醉的很了。杨秀眉头稍舒,失笑道:“陈子乐这个浑人,把我这一坛上好的梨花酿给吃了个罄尽不提,还醉成这般模样,真真是牛嚼牡丹。”又转过头来,“只得劳烦小兄弟将令兄带回贵府啦。”陈恺答道:“这是自然。”陈恺和小厮搀着陈悦回到马车上,马车缓缓的开向了陈府。
陈恺本不惯车内颠颇,此时更兼身侧陈悦酒气扑鼻,陈恺不由得感到心中烦闷,遂撩起车帘,向外望去。清新的空气涌入,陈恺方觉心中好受了些许。忽闻得前方锣磬声响,人chao涌动,颇觉诧异,问道:“前方如此热闹,所为何事啊?
陈安一手执马鞭,不急不缓的赶着马车,一边笑吟吟的说道:“前面有个草台班子在唱西厢呢。”说着还轻轻地和着鼓点唱将起来,“见安排着车儿、马儿,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气;有甚么心情花儿,靥儿,打扮的娇娇滴滴的媚;准备着被儿、枕儿,则索昏昏沉沉的睡;从今后衫儿、袖儿,都温做重重叠叠的泪。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久已后书儿、信儿,索与我西西惶惶的寄。”显得十分惬意自在。陈恺轻哦了一声,望着前方涌动的人群,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