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恼火的跟她沟通,她却毫不理会,看来不卸下手办她是不会理会自己了。
应该是这家伙对恶魔极为排斥,所以把手办上身的自己当做敌人禁锢起来了吧。高德颇为无奈的保持着这个姿势,由手办带着投入到暗手血塔的灰境里。
感知刚刚完成虚实转换,一条血光细丝就落在血魔步卒的头上,竟然是“王九”的留言。
“驯象所千户高德遇袭失踪,我得参与搜寻,不能与大人会面了,想必大人早已知道这个消息。”
太好了,高德还在担心呢。就在自己失踪的同时,“王无敌”又不能去酒馆面会,这之间的关联很难不让吕九眉生出怀疑。现在她主动取消聚会,就没这个忧虑了。
他没去尖刺大厅,给霸刀李、夏侯老头和鹰爪庞火眼杨四人发去取消聚会的留言,然后退了出来。
北山没找他,这说明自己的失踪不是还没被暗手知晓,就是觉得此事与暗手的计划无关。不过这么一来,金钱龟的行动就很蹊跷了。
暗手这边说设了个局要引金钱龟上钩,金钱龟却跑来袭击自己,这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什么关联?按理说自己……也就是驯象所千户高德跟金钱龟并无明显的仇怨啊,一直追着沈泽以及金钱龟咬的是暗手血塔的王无敌。
缺乏足够的信息把两边形势拼成完整图案,高德只好换上血魔狂怒者手办,进入自己的血怒原野。换手办的那一刻,小嘤又嘤嘤惊叫,这个可怜的家伙被高德亦正亦邪的几重身份给搞糊涂了。
跳下台座跨出破庙,外面哗啦一阵响,若干妖魔鬼怪不约而同的朝他看过来。
“我就说嘛,”那团像雾像云又像风的灰色雾气发出毛绒绒的声音,“高老大的泥菩萨像还好好的,他人怎么可能有事?”
她趁机告状,“王胡子你还出馊主意说用鞭子抽刀子捅,总之要动下神像,看老大有没有反应。”
“毛绒绒!”王昆仑气得吐血:“是你先跟我这么说,让我跟大家商量的!”
“瞧瞧,”灰雾凝结出一张斜眼大脸,“这黑锅扣得真利索。”
“得了得了你俩别耍宝了,”高德瞅瞅魔群……不,人群,不仅孙婆婆刘小胖驼子麻子,连潜伏在御马监那的瞎子都在。“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那个扶桑老司机开着被射得一泄如注的装甲豪车回到驯象所大院,”毛绒绒仗着在灰境里可以变形的优势,用雾气凝结出幕幕模糊景象抢走话语权。“苗苗在车里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你被大炮炸成了碎片,还抱着黏在车上面的碎骨烂肉说拼不回来了。”
“这不好笑!”孙婆婆呵斥:“苗苗那会几乎快被吓疯了!”
她转头安慰高德,“我给她服了安神的药物,现在就在大人的寝室里安睡。只要大人安然无恙的回去,她就没什么事了。”
“白银十郎倒是说得清楚,他已经先通报了远坂总管,”王昆仑把情况说了个明白,“我们马上出发,赶到时现场已经被羽林卫封锁,远坂总管就在现场勘察。我们这些人躲在距离现场不远的地方,进到灰境看大人的情况,确认大人没事。”
“你现在在哪?”毛绒绒本性难改的问,“他们有没有对你……咳咳……”
“吕九眉呢?”高德白她一眼,可惜只是一团雾揪不到尖耳朵,“她不会跟你们在一起吧?”
“我们本想找借口支开她,”王昆仑变作的青铜武士挠头,发出沙沙金铁摩擦声,“她却自己避开了,说找她那边的门路去打探情况。”
“很好……”高德心念急转,定下了计策,“你们现在回去,借口各自找关系打探,面上让驯象所瘫痪掉,不必过问吕九眉的行动,也不要让她跟你们掺和到一起。”
“暗地里你们做好大打一场的准备,准备得越充分越好,由瞎子那边调度,借御马监的掩护潜伏到东城城郊,距离某处只需要几分钟赶到的地方。”
高德说了地点,“不要事先派人到那里打探,就远远的躲着,预计要躲两三天。到时候等我号令,你们再动手。”
“好咧!”灰雾凝结成巨大的毛绒绒,搓着手说:“总算能大干一场了!”
“大人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孙婆婆瞅着高德,语气有些古怪,“瞧您现在的样子,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高德刚升起疑问,就发现自己的确不对劲。脑袋深深低着,背也驼着,一副要团成个“魔球”的样子。
现世里的姿势影响到了灰境啊……
“是啊,老大,”王昆仑担忧的道:“你是不是被绑了起来,这个姿势挺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