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马蹄零乱,通过城门,直趋向南.时落雪未止,蹄痕却仍清晰可见,显然方才曾有一队人马,在此经过.完颜赫跳下马来。
走出城门,四下里张了一张,见右侧城墙下雪堆坟起,不知埋了何物。他举手唤过几名亲兵,道:“过去看看。”
两名亲兵奔到近前,扒开雪堆看时,不觉骇然大叫。一名亲兵回叫道:“可汗!是守城门的弟兄,不知怎地死在这儿。”
完颜赫闻言一惊,转唤过一名亲兵,喝道:“传我将令,城上严加戒备,闭城大搜,如有可疑人等,一概擒下,违抗者就地格杀!”
又对另一亲兵道:“传我将令,命两个千人队火赶来南门!”两人应命,打马狂奔而去。完颜赫这才回过身来,至墙边细细察看。
众人扒开雪堆,赫然见几名兵丁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或被刀伤,或中剑斫,更有几人是身中数箭,全部已死去多时。然奇怪的是,几具尸体全都光背赤身,身上的衣物甲胄全给人扒去。完颜赫沉吟片刻,游目四顾,见吊桥之南,不远处落雪甚厚。
高出其余,似乎有异物在内,急令人前去察看。
几名士兵,奔过吊桥,踢开了雪堆,回头叫道:“将军,是咱们的盔甲!”
完颜赫骂了一声,暗道:“果然如此,定是有一班人杀了,城门士卒。之后纵马南逃,不过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只杀了,这几个守门士兵?难道便别无所图么?而且他们扒去盔甲,之后又弃在此处?却是为何?”
正百思不解之际,忽有一名士兵自城门内,拍马狂奔而出。一见完颜赫,立即滚鞍下马,伏地连声叫道:“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完颜赫面色一沉,叱道:“干什么如此惊慌?出了什么事?”
那士兵喘了口气,道:“禀将军,在张知州府上饮酒的,七位大人全部被害,我们控制的那两个大周傀儡,也已不知去向。”
完颜赫闻言,不觉面色大变,暗道:“完了,我的燎原七狼,怎么就这样死了!难道那两个大周人已经破解了,巫祝的傀儡术!”
只是他完颜赫统领五万大军进驻大周,竟给人来去自如,一日间连杀七名将佐,后又从容逸去,如入无人之境。他身为统帅,再加上,燎原七狼,乃是他的嫡系部队,如此死的不明白,不觉惊怒交加。
城内马蹄踏踏,卷地而来.画角声中,两千铁骑已开出城外。列阵未毕,众兵中一骑飞驰而出,下了马背。“扑”地跪倒在完颜赫面前,道:“卑职安谷哒自知失职,甘愿受责。”正是南门当值的军官来领罪了。完颜赫低眉一看是他。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步上前,“批批啪啪”,连抽了安谷哒十几级耳光。
这安谷哒本是完颜赫手下的一员悍将,勇力过人,战场上又总是冲锋在前,泯不畏死。深得完颜赫喜爱。只是安谷哒素来好酒,见今日大雪下个不住,天气寒冷,料想无事,便带着左右回营饮酒去了。却未料到只一两个时辰间,便出了这等大事。
完颜赫打了安谷哒,一通耳光,怒气稍却,喝道:“给你五百骑兵,去追赶来犯之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追不上的话,割了自己脑袋回来见我吧!”完颜赫本来想大军兵,但又怕中了来犯之敌,的调虎离山之计。加之济州初定,大队人马也不敢擅离。是以只派了五百骑兵。
安谷哒当众受辱,气得面如喷血。起身回头,红着双眼自左右手中夺过自家惯用的五十四斤镔铁狼牙棒,点齐了五百骑兵。大吼一声,道:“跟我来!”跨上战马,率了那五百铁甲铁骑,遁着隐隐约约的蹄痕,奔南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