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朱涭灵透过木门的缝隙看到庭院里面的葡萄架下面来福蜷缩着身子睡得很熟,黄色的柔软的毛发在晚风中缓缓地摇曳着。来福是一条黄色皮毛的大黄狗,是大伯最忠实最喜欢的朋友。因为大伯无儿无女,孤单单一人,只有来福陪伴着他,大伯一直把来福看成是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
朱涭灵轻轻推开木门,木门吱呀吱呀地发出声响,一些细碎的木屑轻轻地飘落,木门被缓缓地打开。
大伯家的庭院很宽敞很干净,这都是大伯每天清晨就醒来打扫的结果。葡萄架上缠绕的葡萄藤条繁茂,翠绿色的叶子很肥硕,紫色的藤条蔓延了一大个角落。葡萄架左边种着三棵杨桃树,很高大的杨桃树,此刻正开着零星的白色的花朵,枝头都长出拇指般大的杨桃来了,一只红色的七星瓢虫此刻正懒洋洋地飞过。杨桃树前面,就是大伯家的红砖屋子。大门紧紧关闭着,两边的屋檐上挂着许多晒干的玉米捧子以及一串一串的辣椒干。阴凉的山村晚风吹过来,缠在窗棂上的镰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的清亮的声音。
朱涭灵没有仔细地看看四周的环境,因为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熟悉了,他闭着眼睛也可以在这里转几个圈。他大步来到木门,轻轻地拍打着木门,说:“大伯,大伯——”
木门上粘贴的门神还是颜色鲜艳,上面的关公瞪大着眼睛,驱赶着不干净的东西。
晚风再次吹拂过来,屋檐的玉米捧子和辣椒干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音,然后是镰刀碰撞在一起的铛铛的声音。
朱涭灵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尽管他刚刚踏进庭院里面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庭院里面有一些明显的不对劲。
镰刀的声音。
镰刀的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对劲。
在过去的日子里,每次他进入大伯家庭院的时候,只要有风吹拂的时候,他都会听到镰刀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可是,朱涭灵非常清楚地知道,大伯家的镰刀应该是缠在大门右手方向的窗棂上面的。
可是,此刻,他听到的镰刀碰撞的声音是从自己头顶上的方向传来——
铛――铛——铛――铛――
滴答,滴答——
一滴水珠突然地落在朱涭灵鼻尖上。
朱涭灵本能地用手拭擦。
他惊恐地看到右手的食指上染着鲜红的血液。
他情不自禁地抬头去看头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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