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据,因急缺资金周转,今借到郑万财黄金一百两,月内偿清……”,曹闯张着嘴巴看着宋阳,这、这戏法是咋变的?原以为一百块大洋就是很赚了一笔了,没想到这家伙添了两笔怎么就变成一百两黄金了,那,那可是至少三千五百块大洋啊,“大,大哥,郑万财家有良田千亩还有数十家店辅,一百两黄金还是能借得出的”,说罢抢过钢笔便在担保人下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项洛瞪了一眼,这就纯属胡说八道了,他要是有良田千亩还跟咱们进山当土匪?眼里就知道钱了被人家当枪使还看不出来?这宋阳还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周正惹上他可算是瞎了眼了。不过对方出了招,自己不接着可就露怯了,“宋先生这份厚礼项某收下了,酒楼开张之日还请宋先生赏光”,又不是什么良善人士再说什么情谊不情谊的怕是那周正都不信徒惹笑话,如果送上门的肥羊都不敢下刀子那也活该饿死了。
“恭喜项老板,届时定登门道贺”,你敢接着就好,“我喜欢湘菜最喜欢那道水煮鱼,宁丰鱼行的鱼就不错,要不一起煮了?”,宋阳没有在这张借据上作保人,他不想掺和进来,可他却没忘记另一个保人,姐姐的那张借据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他的大名——宁丰鱼行的胡昆胡掌柜!没有他周正可骗不了媒,字据上‘聘礼’两个字可是写得明明白白,若不是曹四、周正当时被自己的打蒙了,这事还真是麻烦。
项洛三人闻言齐齐变色,不是因为宋阳的心狠手辣,而是因为‘宁丰鱼行’这四个字。宁丰鱼行是个小鱼行不假,可那是在东门码头,在胡昆手里是个受人欺负的小鱼行,到了他们手里那就是地盘,实实在在的地盘!东门码头,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东门码头啊!如果有了这个鱼行握在手里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从那块肥肉上咬下一口来,哪怕是一小块来那也不是他们这个几辆黄包车的小车行能比的。“还望宋先生赐教”,在东门码头抢地盘那可不是小事,肯定会死人的,如果师出无名就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了,搞不好这百十个兄弟都得扔在那,项洛还没有失去理智。
“王大彪不是说有死鱼么?宁丰鱼行可是有前科的,警察局都备了案”,宋阳笑了笑。
呼,项洛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家伙了,两匹儿狼碰了面没有谁会喜欢谁的,除非是一公一母。这事的诱惑力太大可风险也太大,他得好好想想。
“三哥,吕爷,快!快!”,项洛三人正低声商议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慌里慌张象什么样子!”,项洛呵斥了一声,“什么事,说!”。
“二娘,二娘她……”。
“娘?娘怎么了?”,一听是母亲项洛一下也慌了手脚。
“二娘,二娘她,她快不行了”,少年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一下哭了出来,“三哥,快!快走!”。
“胡说!早晨还好好的,怎么会……”,项洛一把拎起少年拔腿就跑。
吕志和曹阳拱拱手也急急忙忙跟了出去,“把药箱拎上!”,自己是医生,遇到这种事自不能旁观,宋阳叫上疤脸也跟了上去。
项洛的家只隔了一条巷子几分钟便到了,院中挤满了人,见项洛进来纷纷让开道。
“么妹,怎么回事?”,项洛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吼道。早晨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半天就成了这样?
“三哥”,叫么妹小姑娘抱着项洛的胳膊眼圈也红了,“早晨你走后二娘就说肚子疼,我要带她去看大夫她说睡一会就没事了,午饭也没吃,刚才我进来就见二娘昏过去了还吐了一床”。
“你们俩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宋阳点了点项洛和那个小姑娘,根据小姑娘的描述他已大致判断出了病情但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尽管项母年近五旬算是自己的长辈了,但毕竟是女性,不管是在前世还是在这个时代他都要照顾到病人和病人家属的感受,看了眼项洛疑惑的眼神戴上口罩,“我是医生”。
医生的名头不论在哪个时代都很能唬住人,尤其戴上一块遮住半张脸的大口罩,何况宋阳的神医之名众人都有耳闻。房间里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宋阳上前掀开衣服在病人腹部按了按,“急性阑尾炎。肠痈”。
“肠痈?”,项洛面色大变,这可是会死人的病症,“快送医院!”。
“送医院最快要多长时间?”,宋阳扭头问项洛,这附近可没什么大医院。
“半个小时”。
“来不及了”,宋阳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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