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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来了”,王懋功扬了扬手中的电报,“中午加餐!”。
指挥部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王懋功,谁都看出王教官神情有些不对,王懋功将电报递给宋阳,“苏联顾问切列潘诺夫将军重伤,校长命你立即赶往大本营军医院”。
“是,教官”,切列潘诺夫?苏联顾问团成员他接触得不多,除了政治顾问鲍罗廷和加仑将军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印象。
“把玛格丽特带上”,见宋阳有些犹豫,王懋功摆摆手,“人命关天,没什么不合适的,她是你的助手,是我们整编师的人”。
“是!”,宋阳心里苦笑了一下,才不是担心什么不合适,这大热的天您老人家成天呆在指挥部里不觉得热,外面可都40度了,你要玛格丽特跟着那不是给她找罪受么。
两辆车在土路上飞快地行驶扬起一路烟尘,7月的广东异常闷热,车厢里被烤得象个大蒸笼,斯蒂芬?茨威格和约瑟夫轮换驾驶,5日傍晚终于赶到了东征军大本营——石龙。
“辛苦了”,看着玛格丽特被宋阳扶下车,一身灰尘站都站不稳了,蒋校长压下心中的焦虑强挤出一丝笑容,“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谢谢校长,我不累”,玛格丽特理了理头发跟着宋阳一起向蒋校长、周主任鞠躬行礼。一路上被阳抱在怀里。倒是没颠着没累着。只是浑身发软靠在阳怀里一下也不想动。
“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报告”。蒋校长点点头走向铁道边等候的铁甲列车,广州城区里的战事已基本结束,广州全城被收复,杨希闵、刘震寰经沙面逃往香港。平叛已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还有许多军务政务需要他去处理,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看一下苏联顾问的伤势,现在还得赶回城里坐镇。不过宋阳赶到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是。校长”。
“去洗个澡吃点东西,晚上可能没时间休息了”,周主任拍了拍宋阳的手又转身向玛格丽特点点头,“辛苦你们了”。
“谢谢主任”,看着两人焦虑的神色,宋阳心下也有些焦急,电报中只说受了重伤,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自己也不好作准备只得将约瑟夫一起拉了过来,把这家伙也颠得够呛。好在玛格丽特没累着。
切列潘诺夫将军是在指挥部队强渡珠江时受的伤,一颗流弹击中头部卡在了头骨间。人一直昏迷不醒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中、德几名军医几次会诊都束手无策,德国*军医列出了几个手术方案都被陪同而来的白礼别列夫将军否决了,倒不是因为不信任这些德国人,而是因为几名德国*军医都没有什么把握,幸而蒋校长在接到苏联顾问重伤的报告后第一时间便命令宋阳立即动身来大本营军医院报到,否则还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宋阳、约瑟夫和几名中德军医一直研究到深夜,最后一致选定了德国*军医的第二个手术方案,“白礼别列夫将军,这是最佳手术方案,手术我来做,但我只有60%的把握”,宋阳将手术方案递给一直在边上焦急等候的白礼别列夫。几名德国*军医听了都感激地看了宋阳一眼,他们也只有这么大的把握,手术中什么情况都能发生,谁也不可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但宋阳的医术他们是知道的,成功的机率肯定要比他们大一些,这么说是为了照顾他们的面子是为了在苏联人面前给他们作解释。
“不要有负担,出了问题我负全责”,白礼别列夫点点头在手术方案在签了字,宋阳的身份已经全部查清楚了,原来他就是那个拒绝了莫斯科大学医学系(尚未改制为莫斯科第一医学大学)授予的博士学位的中国医生,有他在这里是切列潘诺夫的幸运,这个责任决不能让他担着,“辛苦了”。
“我们会尽全力保证病人的安全”,宋阳点点头,没推卸责任,这白礼别列夫还行,心中自也知道这例手术的重要性,怕是已提到政治任务的高度了。
手术一直进行到次日凌晨6时。
见宋阳、约瑟夫和几名中德军医面色疲惫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白礼别列夫起身迎了上去,“谢谢,快去休息吧”。
宋阳点点头没有说话,在几名德国*军医的协助下手术进行得很成功,“最迟中午就应该能苏醒过来,将军不要担心”。
玛格丽特取出体温计检查了一下体温,在病历上认真地记录着,落日的余晖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影,美丽而恬静。“宣先生,伤势恢复得很好,您不用担心”。
“叫我剑魂,子靖也是这么叫我的”,宣侠父咧了咧嘴,他是中午送到这里,在石龙城外截击从惠州回援的滇军胡思舜部时受的伤。攻下瘦狗岭后他随三团回撤协防石龙,战斗打得并不激烈,回援的滇军很快就被包围缴械,胡思舜也被俘虏了。他是在冲锋时受的伤,伤得也并不重,子靖亲自做的手术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玛格丽特点点头端起桌上的瘦肉粥。
“我自己来”,伤了右肩,左手吃饭还是没问题的,这玛格丽特也算是自己的弟妹,要人家喂饭可不合适。
“让他自己吃!”,宋阳和约瑟夫走进了病房,“就擦破了点皮哪那么娇气”。
宣侠父瞪了瞪眼睛,就擦破点皮你那么紧张作什么?一点小伤还用劳您这大博士大教授的大驾?
“行!还有力气瞪眼睛……”。
玛格丽特笑着拉了一下宋阳的胳膊,将病历递过去,她喜欢看到阳这个样子。也知道只有在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剑魂。不要理他,他没休息好,脾气大”。
“我还没发火呢,他还脾气大了”,宣侠父笑了,“你瞧你出的那个什么馊主意,我戴了副也不知谁的眼镜,瓶底子似的。看啥头都晕,要不是子明(范宏亮)手快,这会儿我还不知道躺哪山沟里呢”。
“就是,这小子根本就没安好心”,角落里传来一声附和。
“有材料就给兄弟每人做一副”,宋阳将手上的一副简易的风镜放到桌头,转过头撇撇嘴,“这话谁都能说,你个近视眼凭什么说这些?难道你戴眼镜是装斯文?瞧着你就不是个斯文人”。
“我怎么不斯文了,哟!”。陈赓猛地抬起身扯动了伤口,呲着牙疼得直抽凉气。“别动,别动,玛格丽特你,你先出去一下……”。
病房里的伤员都乐了,陈赓这伤伤的实在不是地方,和当初滕晚负的伤一样,也是伤在屁股上,玛格丽特几次要给他换药他死活都不肯。
玛格丽特抿着嘴别过身去,这个陈赓也是阳的好朋友,这里的伤员都认识阳都是他的好朋友,他们都是勇敢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