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听见了吗?”月心仙姑吃惊地盯着萧野问了句,然后又惊异地说,“我怎么没听见呢?不可能你的听力比我还强吧?”
萧野点头说:“是啊,那铃声越来越清晰,我还听见了一个撕裂声,好像另一个人的衣服不慎勾在了树枝上,衣服破了。”
月心仙姑眉头一皱,下意识地问:“真的?”
萧野还在仔细倾听,紫韵却平静地抬起头,浅浅地笑道:“师父,门中谁人不知,掌门师叔身上挂着那个摄魂幽铃,我想,萧野师弟并没听见,他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月心仙姑点点头,释然道:“紫韵,你的分析很正确,为师现在也这么想。”
萧野只好不解释了,因为再说下去,难免有卖弄的嫌疑。而且,自己虽然听得真切,但也可能听错,毕竟月心仙姑的功力那么高,怎可能比自己的听力差?
萧野就把耳朵捂上,索性不听了。大概又等了一刻钟,萧野看见眼前有人影闪动,抬头就见洗心道长和悟心道长大踏步走进了殿堂内。
到底是修道之人,八年不见,两位师叔几乎没什么变化,萧野连忙站了起来,垂着手,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紫韵也起身候在一边。
洗心道长和悟心道长一进门就仔细地打量着萧野,良久,洗心道长郑重其事地对悟心道长交待:“二师弟,你务必得看清楚,别认错了人。”这话似乎在提醒他,如果萧野不是元极门中的弟子,就可以绑送元阳门,省却不必要的麻烦。
悟心道长点头答道:“是这小子,没错,脸还是这么黑,八年前无缘无故失了踪,害得我一阵好找,没想到转眼之间,就长这么大了。”
月心仙姑不悦地走了过来:“两位师兄,你们俩怎生如此磨蹭?”听她的语气,说明这小师妹的脾气不小,竟敢质问掌门师兄,足见她平时十分受宠。
洗心道长指了下悟心道长的道袍说:“你二师兄的衣服不慎被树枝勾破了,耽搁了一时半刻。”
悟心道长摇头笑道:“我当时正在想萧野是否活着也是个问题,又怎么可能打败谭松?一时没留意,竟从云头上踩滑了,还真是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啊!”
月心仙姑一听就惊呆了,转头惊骇地望向萧野,结结巴巴地说:“还真让你说对了!这,这怎么可能?”
紫韵轻咬了下嘴唇,狐疑地转头去看萧野,似乎想问:你身上藏有类似于顺风耳的法宝吧?
萧野从紫韵的眼神中,大概能猜出她的想法,便不露声色地笑了笑。毕竟场中三个师叔在,萧野也不好开口给紫韵解释,何况萧野也解释不了,因为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听力突然变得这么好?
洗心道长和悟心道长一看月心仙姑的表情,同时就皱起了眉头,悟心道长不解地问:“师妹,难道你不相信我失足的事情吗?”
月心仙姑轻轻地摇了摇头,指着萧野叹息说:“大概在一柱香之前,他就说你衣服被树枝勾破了,我真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的?”
悟心顿时怔住:“师妹,你开玩笑吧?我勾破衣服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二十里山路,且林中树木较多,遮天蔽日,除了神仙,谁能看那么远?”
月心仙姑当下也愣住了:“有那么远吗?”
“恐怕还不只这么远。”洗心道长转头冷着脸怀疑地盯着萧野,“你真看见了吗?”
萧野赶紧摇了摇头,洗心道长立刻露出一个“原来是个误会”的表情,谁知萧野跟着却说:“我不是看见的,是听见的。”
“不可能!”洗心道长武断地下着结论说,“在那山风呼啸的林中,别说你能听见,就算换了我,也断不能听见。我想,你只是无意中猜对了而已。”
洗心道长的口气咄咄逼人,萧野很想反驳,但一想到洗心道长说他也不能听见,如果自己咬定能够听见,岂不是冲撞了他的面子?这掌门师叔若是不高兴起来,定会找个借口赶自己下山,那时,自己就再没机会见到紫韵师姐了。所以,萧野嘴中答着:“是!”却又在心里狠狠地告诉自己:为了神仙姐姐,老子忍了!
这时,月心详细地把刚才萧野同谭松打斗的情况对两位道长说了一遍,两人越听越惊奇,转身盯着萧野。
洗心道长突然抬手打出一团蓝色的光芒,瞬间把萧野裹在了当中。萧野感到有种东西想往自己体内穿,立刻又觉得皮肤奇痒难忍,但他却不好说出来,身体只好不停地扭动,脸上就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怪异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