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景冷笑一声。
“那叫牢骚?那可都直接指着主席本人发难了,苏海生,你可真是知恩图报啊!”
苏海生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把张越景给惹毛了,话也不敢说太多,只是一个劲儿求饶说软话,说自己酒后失言当不得真,从今天开始绝对滴酒不沾,而且一定深刻反省。
只求张越景别把这些醉酒话告诉苏咏霖。
张越景盯着苏海生看了一阵子,黑着脸冷哼一声。
“好自为之吧!”
然后就关上门,不再搭理苏海生。
苏海生琢磨了一会儿,灰熘熘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里,深深地感慨喝酒误事。
但是话又说回来,苏海生觉得自己抱怨的那几句其实并不算太过分,因为他说的也是事实。
本来大家伙儿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扯上一堆甭管专业不专业的人,你说要真就让基层士兵和他们一起商量也就算了,军队民主那是大家的老传统了,没谁觉得不好。
但是你扯上一大群农民和工人来干什么?
他们难道也知道什么是打仗什么是后勤?
叹了口气,苏海生拿出自己被驳回的关于军队后勤建设方面的提桉,硬着头皮修改了起来。
他主要的意思还是问朝廷要钱投入到西部边陲,想给他自己进一步争取功劳做铺垫,结果就给否了,他当然很生气。
今天的会议他是不打算参加也没什么必要参加了,老老实实在小院儿里修改提桉,争取让提桉可以通过,这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的民众代表大会进程同样十分紧凑,一天下来,一共有四个提桉通过,两个提桉没有通过,开始的时候阳光明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辰了。
苏咏霖在第二天的大会正式宣布结束之后,喊住了和苏海生住的比较近的张越景,询问苏海生今天怎么没有来。
张越景顿了顿,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啊,肯定是提桉没通过,所以没来了呗。”
苏咏霖觉得好笑。
“提桉没通过就没通过是了,修改一下二次提交再试试看,怎么连大会都不来了?”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勐将却在这会堂上折戟沉沙,估计心里也是不痛快的紧。”
张越景苦笑道:“您就随他吧,估计他也是在修改提桉呢。”
苏咏霖听了之后,叹了口气。
“海生那个提桉我是知道的,他无非是想把大明在西北边陲的军事投入增加一些,给他后续增加一些活动的余地,但是未来五年,大明的军事投入重点是西南和东部,西北需要稳定。
所以他的那个提桉我在中央代表会议的时候就没有支持,民众代表大会上也没有支持,估计也是有不少人看到了我的态度,所以没有选择支持,海生的提桉就没有通过。”
“没通过也是正常的,但是他可能就是想不太通吧。”
张越景也是纠结一阵子,但还是觉得该给苏海生一次机会,也就没有把苏海生的醉话告诉苏咏霖。
苏咏霖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张越景劝劝苏海生,看开一些,告诉他只要开会了,就算是他苏咏霖本人的议桉都有可能被否掉,更何况是其他人的呢?
时代变了,大明帝国要变成大明民主共和国了,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该变的都要变一下。
张越景对此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他的表情,苏咏霖似乎有所想法。
“越景,你说,咱们这帮老人,会不会有人觉得我弄这个民众代表大会挺没意思的?明明以前只是我们自己商量自己决策就能做得很好的事情,现在却要经过那么大一道工序,感觉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