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靠在她妈身边,突然就有了睡意,赖着不肯起来。
毛瑾在她肩上拍了两下,好半天才说:“这爱情也好,婚姻也罢,其实没那么复杂,这就跟你买鞋一样,你相中的那个可能不合脚,偏偏你没看上的那个可能就正好,但是,没关系,你总得都去试一试,才知道哪个合适哪个不合适。
“而且你不一定非得一次性买断,且试且穿,走着瞧呗!兴许前面那不合脚的磨上一阵,诶,好了!也兴许那正正好的,你买回家后左看右看还是不喜欢,干脆送人了。即便是有幸买着你喜欢的又合脚的,它还有可能会磨损、坏掉,或者被人试了一脚又或者干脆被人偷走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的日子还长,要走的路还很远,舒服才是第一位的。”
毛瑾是觉得可能自己第一段婚姻的失败加上前夫种种,让女儿对男人失去了信任,造成了一些心理障碍,她看似相亲无数,好像跟谁都能谈得来,但实际上,跟谁都不肯走心,这好不容易跟杜云磕磕巴巴地谈了一段,眼瞅着又要被那应英给搅和黄了,这毛线以后怕是更不敢沾男人了。
毛线莫名地想掉泪,她翻了个身,将手臂挡在额头上,假装睡着了。
毛瑾看着女儿眼角处的潮湿,也不戳穿,她默默地拽过一块毛毯,给她盖上。
家里添了两个小人儿,毛线的日子过得忙碌,却又很安静。
几场阴雨过后,树上就多了一层金黄,秋上树梢。
十月份的时候,学校开了一场表彰会,是专门为毛线开的。她资助的学生已经达到了一百名,院长临时通知她上台讲话,一方面是鼓励孩子们努力完成学习;另一方面是希望带动更多的社会人士资助这些贫困的孩子们。
“院长,我没上过这种场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呀!”
毛线不是在装,是真的不会,她的文字水平仅限于论文。而且最开始她连论文都不会写,都是东一个西一个跟打补丁一样拼凑的,她当时的男朋友就教了她一个秘诀:你练习跟人吵架,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