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单点头,“身为将士战死沙场白绫裹尸乃是最高荣誉,为表怀念兵士身上可带白绫,此为将军之礼,如今赵国大旗同样被白绫覆盖,离去之人在赵国应该是王室,而且身份不低!”
“王室,莫非是!”
赵括脑海中浮现出临行前赵惠文王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疲惫,眼眶向内凹陷,印堂暗黑失去应有光亮,身为医者十分清楚,赵王身体必然不佳,连忙催马上前,守卫兵士佩戴白绫一脸哀伤,马蹄声响起,“赵将军!”
“出了什么事?”
兵士眼中含泪,“大王归天!”
“大王,他…..”赵括听闻有如五雷轰顶,不想真的被自己猜中,在位三十三年赵惠文王病逝,宣告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太子赵丹在太后等人扶持下继位成为新一任赵王。
赵惠文王唯才是举,用人不以人的出身贵贱为转移,蔺相如本来是赵国宦者令(缪贤的门客,地位卑微,就连后来与之同殿为官的廉颇都鄙视他“素贱人”,并且“不忍为之下”。而赵惠文王却不计较蔺相如的出身,当他从缪贤的介绍中得知蔺相如是“勇士”、“有智谋”以后,马上召见,经过面试,印证了缪贤的评价,确信蔺相如有勇有谋,能不辱使命,于是当即委以重任,“遣相如奉璧西入秦”。最后还封蔺相如为“上卿”(战国时最高的官阶)。与此相同,重用赵奢,赵奢原来是一个普通的收取田税的官吏,因大公无私,英勇善战,赵惠文王就封赵奢为马服君,官列国尉,如此重用有才之士,赵国得意兴盛,相比齐、魏、韩大小事宜俱是世族掌控,世族力量几乎可以左右王室。
惠文王重用贤能,赵国世族利益大受影响,惠文王归天,世族趁机而起,连同赵后拥立新王,蔺相如病重,廉颇尚在上党与秦军厮杀,邯郸城尽数被世族接管。
赵括惊闻噩耗,对于贤明之主惠文王敬重有加,率领车队日夜不停赶往邯郸暂且不提。
单表邯郸世族,如今终于扬眉吐气,赵王丹耳根软,加上赵太后从中周旋,世族大多分封土地官职,邯郸城内世族之风渐起,一些世族更是暗中拉拢人手扩大实力,一道身影接近,一身白衣,头戴白绫,身后跟着一众侍女,快步进入大殿,赵王丹抬头,“王妹!”
来人正是赵雅,当日得赵括一番调教收敛许多,惠文王病逝最为伤心之人莫过赵雅,想到今生最疼爱自己的那个人去了,赵雅宁愿失去一切,只希望能够陪伴父王身边,雅儿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发脾气不懂事的赵雅。
正殿之上一众世族俱在,酒宴摆上,赵雅神情阴冷带着怒意,众人连忙识趣离开,赵雅冷哼一声,“王兄好雅致,父王丧期刚过便在这里摆宴庆贺,难道不怕人心寒?”
赵王丹笑道:“父王离去王兄心里同样难过,只是赵国大小事情都需要处理,身边若是没有能人相助如何能够成事,这次请众人前来正是为了商量国事并非饮酒为乐!”
赵雅道:“王兄这样说雅儿无法反驳,只是希望王兄不要忘记父王临终嘱托,用人当贤不可唯亲!否则父王九泉之下必然难以瞑目。”
“放肆!”
门外走入一名中年美妇,神情端庄,一身衣衫尽显高贵,两人连忙施礼,“见过母后!”
来人正是赵太后,两人生母,当日赵括第一次入宫便是无意中闯入此女沐浴之地,姿色不再赵雅之下,如今更是多出几分成熟风情,惠文王极为宠爱,一些事宜都要与王后商议。
“母后,雅儿!”
赵太后摆手,“雅儿不管你的父王如何宠着你,记住,丹儿现在是赵国大王,赵国的天,岂容你如此质问!”
赵王丹道:“母后,雅儿也是无意,算了!”
赵雅道:“雅儿并非质疑王兄,只是不想因为世族之风误事。”
赵太后冷哼一声,“如今先王已去,若是不依靠世族试问如何制衡那些旧臣,一个廉颇也就罢了,再加上蔺相如,难道真要等到欺负到我们孤儿寡母身上才去想法子不成!”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