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犹豫:“姑娘?广东番禹?奴婢怎么去呢?会发生什么事呢?”
钱卿瑛摇头笑了笑:“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到事情真的发生了,你们自然会明白。我就算有事,也会把你们都事先安排好的,不要害怕。”
“奴婢尽力而为。格格可能你只是太累,太疑心了……”青萝断断续续的说,然后哭泣起来。
“算啦,不还没到那会儿吗。”人心都有好奇和贪欲,钱卿瑛的信不用蜡封,说的是些思念的家常话,里面却藏有金矿和金库的消息,那是她和钱陈群约好的。
到时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青萝有没有照她的话把东西直接送到钱陈群手里,得到信的人必定会把她留下的消息送给她的家人,以跟踪探查她的宝藏所在,那正是钱卿瑛想要的。
“姑娘……”
钱卿瑛陷在自语自语里:“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这也是我曾喜欢的诗句。现在想起来,人怎么可以在看着自己的美好一样样的消失的时候,却活的更鲜艳?!”
当我们沉浸在爱情中,无关乎年纪或容颜,无关乎钱财或地位,有时总怕相爱的时间太短,未来总难以把握。但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总是期许太多。
经过时间的沉淀与丰富,从完美走向不完美的那一刻,即使两个人对彼此都是真心的,却显见了伤痕。
对于胤祯他和钱卿瑛相遇的晚了一点,就是那么一点,那时钱卿瑛的心,作为一个缺少父爱,一个缺少安全感的女子的心,在他的爱怜和温情中,她慢慢沉醉了,她迷上了他的强势与魄力,不知不觉喜欢上像胤禛这样亦父亦夫的男子。
若然迟了,先遇见更细腻感性的胤祯,或许先在她已在为那个揣着果子忐忑的男孩子悸动不已,这些关系就更加错综复杂了。
可是胤祯,一双凤眼永远春水粼烁的胤祯,真的就是那个胤祯了吗?他虽然一直是一个阳光少年,可是现在心底也生出了枝蔓,仿佛夏日里生出的无尽的水草,他要走的也是冷酷到底的帝王路。
邬思道对胤禛这样道:“四爷,您打算怎么应对钱格格,她会这样向皇上摆脸色,向您施压,有了一次,就会有两次,难道您真的要这样看着她的脸色度日?”
戴铎惴惴的探究胤禛的神色,眼光逐渐恣肆:“要防人心不足,得陇望蜀,若是这样下去,钱格格和贝勒爷的日常口角都会影响到我们的政治运营资金。”
胤禛沉吟片刻,又将视线转向捻动佛珠,安坐在侧的迦陵和尚:“大师缘何一直不说话?”
邬思道抿唇不语,天性聪颖到犀利的戴铎接口道:“自然是因为那位主儿对佛寺的敬献捐赠最多,大师当然是不愁的。”
迦陵和尚也不怒,念了句佛号才道:“老衲是出家之人,儿女情长之事本就不该老衲多言,不过既然说到捐献,敢问几位,日前的吃用都是来自何处,可曾断了,钱施主的慧根不下男儿,我们的心思她怎会想不到。老衲倒觉得她可怜,心心念念惦记的不过是夫君的垂顾而已。”